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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0章 哥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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後臺, 鴉雀無聲。

姜信宜看監視器,瞿穎看手機直播,兩人看完後, 面面相覷。

“這幹什麽?”前者懵。

後者還算靈光,失笑, “表白吧。”

“所以這對兄妹暗度陳倉,咱們一個不知道?”

“我還算有點知道。”瞿穎聳聳肩,“感謝李惟。讓我知道那件事。”

“這太狠了。”姜信宜連連失聲,“太厲害了當當!”她信息和瞿穎不一致, 所以替明當當擔心的不得了,趕緊找趙立楠,問東問西, “這怎麽回事啊, 萬一遭到拒絕,她不就被公開處刑了嗎?”

“我不知道。”趙立楠尚有理智,“不過時總不會讓她被公開處刑。”

說時遲那時快。

臺前男聲的部分一瞬歇止了,女聲孤軍奮戰。

三個女人:“……”

很危險了啊,明當當!

這邊梁貞同為她捏一把汗, 著急的跟自己結婚宣誓似的,再瞅瞅旁邊, 曾經明當當的戰友魔音三人,各個表情精彩,不過要數餘旸表情最難看,梁貞樂了, 心說,這姑娘不動則已,一動全世界都跟著亂。

……

臺下歌迷議聲不絕。

明當當收聲後, 權當沒聽見。

“當當!”小魔焦急地等在側邊,伸手,使勁朝她招著。

她往那邊走去。

接著保鏢大哥將她一把從舞臺抱下,回頭,拐角的歌迷如潮水湧來。

明當當精疲力竭。

……

到了後臺,孩子們圍繞著她叫老師。

演出成功,大家都很高興。

明當當卻笑不出,僵硬著臉應付了兩秒,直接垮塌。

“你幹什麽。”他來時帶著一陣風。

明當當垂著眸,看到他腳上的黑白撞色帆布鞋,是自己洗幹凈的那一雙,本來挺高興,他穿著這雙鞋來,在舞臺時,他那邊光線始終暗藍,她好幾次都是瞄到他鞋,讓自己得到無上的安全感。

現在,他踩著這雙鞋沖來,聲音緊繃,短厲,壓抑著顯而易見的氣怒。

她忽然爆發,不顧顏面的當眾撕破臉,“我沒幹什麽,就你所看到的,所聽到的,我就這樣了你看著辦吧!”

近乎咆哮。

“老師……”樂隊的孩子們嚇著了。

蔣校長輕咳,“沒事,沒事,大家先去謝幕。”可說去謝幕,卻沒有人動,無論是學校的師生,還是前來觀戰的一眾人員。

兩人被包圍。

時郁眼角肌肉隱跳,盯著她,半晌沒出聲。

明當當哽咽,“你是不是心裏有人?是她?”手一指左邊。

瞿穎:“……”

飛來橫禍。

“還是她?”再指向右邊。

右邊的姜信宜遞了個眼神給無辜的左邊,表示彼此彼此。

“別鬧了。”他一個沒看,只凝著她,眸色幽深像海浪,“先跟我進來。”嗓音壓抑,克制不住的抖。

“在外面太丟人是吧?”明當當同樣崩潰,“我剛才更丟人,你不也沒管?”

“怎麽管?嗯?”他無奈,“突然這樣你看到外面反應了?全世界都被你嚇到。”

“最受驚嚇的是你,你這個膽小鬼,懦夫,屠夫!”

“先進來……”他就差求她了,音落直接轉身,大拉開某一間休息室的門,再猛力撞上,背影焦躁,又似落荒而逃。

旁邊的一個人倏地將不願意進去的明當當往裏送了一程,“求你了姑奶奶,”聲音低笑,“進去吧,有事兒私下什麽都好談。”

明當當擡眸,模糊的淚眼看到好像是李惟,她登時懊惱,“你跟他一丘之貉!”

“是是姑奶奶,你先進去。”李惟百罵不侵,笑著將人推進去。

休息室相比外頭安靜許多。

她一進門,就看到他微弓的背。似正在醞釀什麽。

先發制人,她對著他背罵,“從小到大你依我多少次,這回怎麽就不行了?做我男朋友會掉你塊肉嗎?依那麽多次這回眼睛一閉就答應了,能有多痛苦啊?你把我丟在外面,我丟死人啦……”

她真心痛苦,眼淚流成河。

也不知道妝防水效果怎麽樣。

這樣似乎終於把他嚇著,他倏地沖來,一下幾乎將她腰扣斷。

明當當一懵,哽咽聲戛然。

他低下頭,那個動作很快,但明當當的反應裏這個動作似乎緩慢二十倍效果,一個溫熱柔軟的東西貼上她唇,她意識到那是人的唇,和她唇一樣性質的東西,四片嘴唇在一起摩擦,很抱歉,她就是想到這麽滑稽的形容。

因為她也沒這麽被人吻過,一開始不知道是吻,還以為時郁在啃她呢,氣到不擇手段要咬死她來著,搶奪她的呼吸權。

她被迫張開口,吃了不屬於她的舌頭,天,如果腦海裏可以放煙花,明當當此時已然被炸到四分五裂,他如一名清潔工,將沖散到她口腔內的煙火屑,搜刮殆盡。

氣息絞纏。

明當當軟了,被他手掌控著腰,往纖薄門板一抵,深深掠奪她。

“我答應……”他在彼此唇縫間說。

“哥……”明當當細細叫了一聲,像貓喵,“你幹什麽……”

他竟然對她這樣……又那樣……

她垂首,看他起伏力度像江水上的船兒一樣波動的胸膛,“我說答應你。”

“……做男朋友?”她不可思議。

“對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你後悔?”他咄咄逼人,低下頭來尋她唇,“我親過了……”

熱息又混合到她臉上,這回更全面,從唇角到額頭,到耳垂,一一光顧。

仿佛她是盤甜點。

明當當震驚,她呼吸很難受,像要趕緊去做心梗手術。

“……你不是把我當妹妹嗎?”她低啞,“剛才還對我發火……”

“外面太多人……”朝她解釋,時郁忍俊不禁,“你要我當那麽多人親你,還有小孩子面前?”

“你變態。”她頭要低到地板去。

“是,一直變態……”他用吻封鎖她下垂的線路。

明當當躲,他追逐。

“哥,我們能談談嗎?”她需要空間來思考前因後果,他是真大度到她要求他獻身他都義無反顧奉獻的地步了嗎?

“不想。”毫不猶豫拒絕。

“……”明當當被他堵住,眼睛仍然意外的睜大。

他是她哥哥,她想到小時候上各種輔導課,他來回接送她,有時候笑罵她粗心,不是水杯沒帶就是課本,不過下一次他卻不需要她操心,將她所有東西準備好,替她提著,送到地點再離開。

他背影總是沈默,高大,挺拔。

他不知道的是,她會在外頭目送他背影許久,如果是開車,她會看到他長臂伸出窗外,吸完一根煙再離開的樣子。

這樣一本正經的男人,現在在親吻她,用她沒經歷過的尺度親到她唇瓣發麻,腿也沒力氣站立。

陌生,心驚肉跳。

“回去後再談。”他做了一個囫圇的收尾,然後眼神很深的擡手,擦了一下自己嘴角。

一片深紅的唇膏,遺留他指腹。

明當當臉頰燙又紅,擡手背也擦自己的,重重地。

時郁捉停她手腕,輕輕用自己手指溫柔給她擦。

“哎呀……”她忽然羞窘萬分,一聲懊惱吟,嘴角明明連綿不絕的笑漾開,眼眶卻起霧。

時郁失聲笑,她越這樣,他越開心。

明當當真哭了,雙手扣在他胸膛捶打,他捉住她,又那樣子看著她笑,最後一把將她抱在懷裏,明當當怎麽掙都掙不開了,貼合著他心跳許久,方有了一絲絲的真實之感。

……

夜雨,在結束後體貼而至。

明當當踩著高跟鞋,在雨滴泛濫的停車坪陸續送人。

“我們直接回北城了,你在這邊好好的。”餘旸坐在後座,與她道別,欲言又止的神色無限上演。

明當當朝著他笑,“謝謝你。”

外頭雨花漸大。

她在傘下亭亭玉立,風吹起裙擺在瑩潤的腿畔揚,是終於失去了吧,餘旸這麽問自己,他深深最後望她一眼,說,“你一定要幸福。”

“怎麽弄地像以後見不著似的?”明當當奇怪,“我們長著呢。我幸不幸福你也會看到。這不是終點。”

“覺得你不像我們的了。”

“魔音在一天,我就屬於魔音。”

“你是真的喜歡他?”他忽然跳躍話題。

明當當微楞,繼而抱歉笑,“我還不太習慣對他人解釋我和他的關系,因為太突然了,我自己現在還沒反應過來。感覺唾手可得,來得太快。”

“或許他從來都在。只是你沒有看到而已。”

“大概。”

雨漸漸大。

餘旸說,“你回去吧。”

她點頭,微笑揮手。

車門閉合,緩緩離開時,餘旸目光看到撐傘女孩背後的那輛車,那個男人就等在裏面,他突然覺得一敗塗地,從一開始。

啞聲,對經紀人說,“那兩首歌……版權捐贈掉吧。”

……

“回哪裏?”上了車,男人這麽笑意問她。

明當當整理自己裙擺,擺正坐姿,嗔怪看他一眼。

他接著她這眼神,仍自信滿滿,“嗯?我那?你那?”

“你閉嘴!”明當當受不了,懊惱一聲,身體靠車門,離他遠一點,但是捂住眼睛的十指,蓋不住無限上揚的唇角,“你那裏……”

他就笑了,“行。”

一路上,司機開著音樂,在夜雨迷蒙的山間欲蓋彌彰。

“唇膏徹底沒了……”他低啞嗓音在她上方響起時。

明當當發現自己姿勢,橫躺在他腿上,什麽臉啊,她連嘴巴都不要了,被親個沒完,他脖頸怎麽那麽強悍,無論她多麽懶,躺著他腿不起來,他都能輕易折腰,俯頸吻她又吻。

“現在有感覺了嗎?”他又發聲。

明當當始終閉眼,用搖頭的方式告訴她,她還沒過癮。

剛才她對他說,吻一千遍都覺得不真實,他就一直在吻,可能試圖要到達一千零一遍,說不定就有效果了。

“不是這種。”明當當微聲抗議。

他現在的吻法和在休息室的初吻天壤之別,像小雞啄米,難得伸個舌頭,又轉瞬離去,她連味兒都沒嘗出來呢。

時郁捏她臉,說反正她不要臉,就把這張捏掉了,他好私藏起來。

明當當笑哼,“我要臉?臉能泡到自己哥哥嗎?”

他啞口失笑。暫時不告訴她真相。

……

到達華田居,明當當快樂的跳下車,然後等司機和他說話完畢,大膽的試圖牽他手……

也只是試圖。

兩人走在濕淋的路面,中間半人縫隙,她努力好久,都沒牽上他,正懊惱一哼,他倏地給她驚喜,將她纖腰一抱,明當當驚呼一聲,夜深人靜,直接就把腿上的力量放空。

“別鬧了,進去。”時郁笑眸詫異,勾著她,“我只是摟一下你,你直接躺下?”

“我以為你公主抱我。”這就是得寸進尺,開始想牽他手,中途他回應摟腰,她就蹬鼻子上臉騎他脖子上了。

時郁笑聲不止,好久後眼神一本正經,“拜托你,在外面咱有點大人的樣子。”

“我餓了。”不抱就抱吧,相互摟腰也挺爽的,明當當雙臂如環樹環住他,只不過男人常年保持健身習慣後的勁腰手感真不是吹的,她體驗一把後,爽到飛起,一聲餓了,本來是字面意思,他也沒誤會,還到廚房給她找吃的。

但是明當當自己就是笑到不能自已。

“只有饅頭。要嗎?”時郁眸色深黑,在水龍頭沒關緊嘀嘀嗒嗒的空間中,這麽久久看著人,仿佛似一劑藥,瞬間將人藥倒那種。

她臉蛋紅了一下,眨著眼問,“是哥哥等不及了嗎。春宵苦短?”

被調戲他挑眉,幹脆不問了,走向火竈,還算順手的點燃一把麥稈扔進洞裏,接著吩咐她,“把上面鍋放點水。”

“好的。”她笑嘻嘻給他往鍋裏倒了一盆水。

接著到火塘邊,整個人壓在他背上,看他用錫紙墊著饅頭在火上烤。

最後明當當吃掉了所有被烤金黃的饅頭皮,毫無香味的饅頭心就塞給他解決了。

“房間還有牛奶。”他擔心她吃不飽,到了樓上,不僅搜出了牛奶,還有袋裝堅果。

明當當不太高興,“你買的?”

“好像女同事送的。順手塞包裏帶回來了。”

“我就知道你們男人不可能吃這些零嘴。”明當當抱胸跟到衛生間。

時郁拉抽屜替她找洗漱用品,找到後,撕開包裝,笑看她,“不餓的話過來刷牙。”

明當當哼一聲,勉為其難接住已經擠好牙膏的牙刷,往嘴裏一送,從鏡子中對他發動眼神攻擊。

時郁一邊笑,一邊發信息給賓館老板,讓明天早餐準備豐富一些,然後發了兩千塊的紅包,按滅。

擡眸,與鏡中她張牙舞爪的眼神對上,不由啞聲催促,“快點。”

等不及了,都。

她接收到他眼神信息,紅暈一下從鎖骨爆發,一路沖到腦門,全是紅。

他笑眸越發暗。

“你還是不要笑了……”洗好澡,明當當躲在被子裏,他後洗完,渾身冒著熱氣掀開被子,一下混進來。

好燙。

男人的身體和女人天壤之別,聽說冬天還有取暖之說,似乎只要抱著他,就宛如一只熱水袋。

明當當稍微感受了一下,的確是熱水袋,問題現在是夏天,床頭空調降溫工作,她實在不需要熱度。

“笑礙著你了?”時郁不理解,低頭鼻尖蹭了她一下。

明當當抵著靠背,肩頭被他一件襯衣包住,只留臉蛋緋紅,和鎖骨稍微一小片的雪白肌膚,算很嚴實,但哪怕底下穿了底褲,不像他身無寸.縷,她仍然在他眼神裏似脫光了全體。

她不敢看那眼神,一直試圖躲避。

他低頭靠近,眼底笑意的確沒了,靜靜的,淡淡的,又似濃濃,叫她無處可逃,輕問,“不然等段日子?”

“什麽……”

他輕哂,“不是怕?”

“沒有哦。”明當當勇敢擡眸,望進他眼底,“我是覺得……要拉個燈,更心無旁騖一點?”

時郁當即疑惑,“不拉燈我也心無旁騖。”

“拉一下吧。”明當當忍不住腳趾痙攣,害羞求他,“求你。”

這種對話持續了兩趟,拉燈是一趟,還有一趟在時郁準備拉燈,順便從床頭櫃抽屜取出避孕套時,明當當又談話欲爆發。

“什麽時候買的?別告訴是早就在這裏!”她眼神薄怒,直勾勾瞪他,意思是,你他媽敢在這張床上搞過別人,歇菜了,歇菜了,晚上好,晚上分,創世界最快分手記錄。

時郁皺眉,一邊動手捏她下巴,淡聲,“你送人的時候買的。”

“誰買的?”當時他一直在車裏等她。明當當震驚。

“外賣。”

“避孕套可以外賣?”明當當再次驚呆。在他點頭後,又爆發,“你很熟練哦!”她喋喋不休,時郁用深吻封住她。

直到她忘乎所以,才輕啞問,“真開始了?”

“開始吧,開始吧。”明當當大方,只不過微慫的閉著眼,一副任他為所欲為的樣子,“把燈關掉就行了。”就差擺擺手,對他表示大發慈悲。

時郁覺得她可愛到不行,關掉燈,立馬湊上去親她。

摧枯拉朽式彼此沈淪。

別說開燈,就是開大炮過來,兩人都分不出來心應付。

他很照顧她,但明當當緊張到腿抽筋,那時候她已經由小女孩變成女人,又痛又驚喜,他掌心一下下按著她抽筋的小腿,“別怕,別怕……”

這麽哄。

偶爾垂首下來,輕啄她唇。

明當當齜牙咧嘴,又裝著事故老道哼,“你看我,如花似玉就交代在你這老男人身上了,知足吧……”

“知足……”比她大六歲的男人順著誇,“乖女孩……”

明當當瞬間功勳感爆棚,洋洋得意痛哼,“那你疼疼我……”

“馬上就疼你。”結果他的疼法與她想象中的南轅北轍。

“哥……哥……求你……”她眼角都落了淚,“我怕了……怕了……”

“現在怎麽能怕?”簡直要他命,時郁盡力哄她,“乖,一下就好了。”

……一下個鬼。

他太能折騰了……

“你就這麽討厭哥?”弄哭她,又哄她。

“我哪裏討厭你?”明當當哭到肩膀聳,“你這不是惡人先告狀嗎?”

時郁湊到她耳邊說,“你痛點太低了,哥真的什麽都沒做。”也不算什麽都沒做,但絕對算做的很少。

她現在生龍活虎跟他哭就是證明。

他要真顧自己快樂,哪裏有功夫讓她在這裏喋喋抱怨。

“你真是要我命……”明當當濕濡著兩排濃密的睫毛,閉眼輕哼,“這麽大做什麽……我又不是秧田,你隨便插個沒完!”

“明、當、當。”他氣笑了,將被子一掀。

明當當一下就見到了天日,窗簾沒有拉,房間在頂樓,面對著山林和曠野,外頭天光從玻璃內穿入,整個房間都似白蒙。

她眼皮顫了一下,看到的景象是半明半暗間男人倒三角的肩膀和窄腰,沖擊過大,她怔楞的同時深深被眼前景象裏美學效果所驚艷。

所以……

“啊!”一聲慘叫後,美色誤已。

她痛呼呼想,豈止秧田,整個宇宙都怕是容納不下他……

作者有話要說:  感謝風水先生的地雷!和上章一堆人的營養液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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